杨绛的一篇文章急!急!除了《老王》之外

来源:学生作业帮助网 编辑:作业帮 时间:2024/05/04 16:38:57

杨绛的一篇文章急!急!除了《老王》之外
杨绛的一篇文章急!急!
除了《老王》之外

杨绛的一篇文章急!急!除了《老王》之外
《我们仨》,《圆圆》,《风》,《读书苦乐》...
读书苦乐
读书钻研学问,当然得下苦功夫.为应考试、为写论文、为求学位,大概都得苦读.陶渊明好读书.如果他生于当今之世,要去考大学,或考研究院,或考什么“托福儿”,难免会有些困难吧?我只愁他政治经济学不能及格呢,这还不是因为他“不求甚解”.
我曾挨过几下“棍子”,说我读书“追求精神享受”.我当时只好低头认罪.我也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苦读.不过,“乐在其中”并不等于追求享受.这话可为知者言,不足为外人道也.
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——“隐身”的串门儿.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,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,也不怕搅扰主人.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,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;而且可以经常去,时刻去,如果不得要领,还可以不辞而别,或者另找高明,和他对质.不问我们要拜见的主人住在国内国外,不问他属于现代古代,不问他什么专业,不问他讲正经大道理或聊天说笑,都可以挨近前去听个足够.我们可以恭恭敬敬旁听孔门弟子追述夫子遗言,也不妨淘气地笑问“言必称‘亦曰仁义而已矣’的孟夫子”,他如果生在我们同一个时代,会不会是一位马列主义老先生呀?我们可以在苏格拉底临刑前守在他身边,听他和一位朋友谈话;也可以对斯多葛派伊匹克悌忒斯(Epictetus)的《金玉良言》思考怀疑.我们可以倾听前朝列代的遗闻逸事,也可以领教当代最奥妙的创新理论或有意惊人的故作高论.反正话不投机或言不入耳,不妨抽身退场,甚至砰一下推上大门——就是说,拍地合上书面——谁也不会嗔怪.这是书以外的世界里难得的自由!
壶公悬挂的一把壶里,别有天地日月.每一本书——不论小说、戏剧、传记、游记、日记,以至散文诗词,都别有天地,别有日月星辰,而且还有生存其间的人物.我们很不必巴巴地赶赴某地,花钱买门票去看些仿造的赝品或“栩栩如生”的替身,只要翻开一页书,走入真境,遇见真人,就可以亲亲切切地观赏一番.
说什么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!我们连脚底下地球的那一面都看得见,而且顷刻可到.尽管古人把书说成“浩如烟海”,书的世界却真正的“天涯若比邻”,这话绝不是唯心的比拟.世界再大也没有阻隔.佛说“三千大千世界”,可算大极了.书的境地呢,“现在界”还加上“过去谨”,也带上“未来界”,实在是包罗万象,贯通三界.而我们却可以足不出户,在这里随意阅历,随时拜师求教.谁说读书人目光短浅,不通人情,不关心世事呢!这里可得到丰富的经历,可认识各时各地、多种多样的人.经常在书里“串门儿”,至少也可以脱去几分愚昧,多长几个心眼儿吧?我们看到道貌岸然、满口豪言壮语的大人先生,不必气馁胆怯,因为他们本人家里尽管没开放门户,没让人闯入,他们的亲友家我们总到过,自会认识他们虚架子后面的真嘴脸.一次我乘汽车驰过巴黎赛纳河上宏伟的大桥,我看到了栖息在大桥底下那群拣垃圾为生、盖报纸取暖的穷苦人.不是我眼睛能拐弯儿,只因为我曾到那个地带去串过门儿啊.
可惜我们“串门”时“隐”而犹存的“身”,毕竟只是凡胎俗骨.我们没有如来佛的慧眼,把人世间几千年积累的智慧一览无余,只好时刻记住庄子“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”的名言.我们只是朝生暮死的虫豸(还不是孙大圣毫毛变成的虫儿),钻入书中世界,这边爬爬,那边停停,有时遇到心仪的人,听到惬意的话,或者对心上悬挂的问题偶有所得,就好比开了心窍,乐以忘言.这个“乐”和“追求享受”该不是一回事吧?
一九八九年

《傅雷》

收脚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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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杨绛
听说人死了,魂灵儿得把生前的脚印,都给收回去。为了这句话,不知流过多少冷汗。半夜梦醒,想到有鬼在窗外徘徊,汗毛都站起来。其实有什么可怕呢?怕一个孤独的幽魂?
假如收脚印,像拣鞋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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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脚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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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杨绛
听说人死了,魂灵儿得把生前的脚印,都给收回去。为了这句话,不知流过多少冷汗。半夜梦醒,想到有鬼在窗外徘徊,汗毛都站起来。其实有什么可怕呢?怕一个孤独的幽魂?
假如收脚印,像拣鞋底那样,一只只拣起了,放在口袋里,掮着回去,那末,匆忙的赶完工作,鬼魂就会离开人间。不过,怕不是那样容易。
每当夕阳西下,黄昏星闪闪发亮的时候;西山一抹浅绛,渐渐晕成桔红,晕成淡黄,晕成浅湖色……风是凉了,地上的影儿也淡了。幽僻处,树下,墙阴,影儿绰绰的,这就是鬼魂收脚印的时候了。
守着一颗颗星,先后睁开倦眼。看一弯淡月,浸透黄昏,流散着水银的光。听着草里虫声,凄凉的叫破了夜的岑寂。人静了,远近的窗里,闪着一星星灯火——于是,乘着晚风,悠悠荡荡在横的、直的、曲折的道路上,徘徊着,徘徊着,从错杂的脚印中,辨认着自己的遗迹。
这小径,曾和谁谈笑着并肩来往过?草还是一样的软。树荫还是幽深的遮盖着,也许树根小砖下,还压着往日襟边的残花。轻笑低语,难道还在草里回绕着么?弯下腰,凑上耳朵——只听得草虫声声的叫,露珠在月光下冷冷的闪烁,风是这样的冷。飘摇不定的转上小桥,淡月一梳,在水里瑟瑟的抖。水草懒懒的歇在岸旁,水底的星影像失眠的眼睛,无精打采的闭上又张开,树影阴森的倒映水面,只有一两只水虫的跳跃,点破水面,静静的晃荡出一两个圆纹。
层层叠叠的脚印,刻画着多少不同的心情。可是捉不住的已往,比星、比月亮都远,只能在水底见到些儿模糊的倒影,好像是很近很近的,可是又这样远啊!
远处飞来几声笑语。一抬头,那边窗里灯光下,晃荡着人影,啊!就这暗淡的几缕光线,隔绝着两个世界么?避着灯光,随着晚风,飘荡着移过重重脚印,风吹草动,沙沙的响,疑是自己的脚声,站定了细细一听,才凄惶的惊悟到自己不会再有脚声了。惆怅地回身四看,周围是夜的黑影,浓淡的黑影。风是冷的,星是冷的,月亮也是冷的,虫声更震抖着凄凉的调子。现在是暗夜里传仃的孤魂,在衰草冷露间搜集往日的脚印。凄惶啊!惆怅啊!光亮的地方,是闪烁着人生的幻梦么?
灯灭了,人更静了。悄悄地滑过窗下,偷眼看看床,换了位置么?桌上的陈设,变了么?照相架里有自己的影儿么?没有……到处都没有自己的份儿了。就是朋友心里的印象,也谈到快要不可辨认了罢?端详着月光下安静的睡脸,守着,守着……希望她梦里记起自己,叫唤一声。
星儿稀了,月儿斜了。晨曦里,孤寂的幽灵带着他所收集的脚印,幽幽地消失了去。
第二天黄昏后,第三天黄昏后,一夜夜,一夜夜:朦陇的月夜,繁星的夜,雨丝风片的夜,乌云乱叠、狂风怒吼的夜……那没声的脚步,一次次涂抹着生前的脚印。直到那足迹渐渐模糊,渐渐黯淡、消失。于是在晨光未上的一个清早,风带着露水的潮润,在渴睡着的草丛落叶间,低低催唤。这时候,我们这幽魂,已经抹下了末几个脚印,停在路口,撇下他末一次的回顾。远近纵横的大路小路上,还有留剩的脚印么?还有依恋不舍的什么吗?这种依恋的心境,已经没有归着。以前为了留恋着的脚印,夜夜在星月下彷徨,现在只剩下无可流连的空虚,无所归着的忆念。记起的只是一点儿忆念。忆念着的什么,已经轻烟一般的消散了。悄悄长叹一声,好,脚印收完了,上阎王处注册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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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傅雷》

读书苦乐
读书钻研学问,当然得下苦功夫。为应考试、为写论文、为求学位,大概都得苦读。 陶渊明好读书。如果他生于当今之世,要去考大学,或考研究院,或考什么“托福儿”, 难免会有些困难吧?我只愁他政治经济学不能及格呢,这还不是因为他“不求甚解”。 我曾挨过几下“棍子”,说我读书“追求精神享受”。我当时只好低头认罪。我也 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苦读。不过,“乐在其中”并不等于追求享受。这话可为知者言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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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苦乐
读书钻研学问,当然得下苦功夫。为应考试、为写论文、为求学位,大概都得苦读。 陶渊明好读书。如果他生于当今之世,要去考大学,或考研究院,或考什么“托福儿”, 难免会有些困难吧?我只愁他政治经济学不能及格呢,这还不是因为他“不求甚解”。 我曾挨过几下“棍子”,说我读书“追求精神享受”。我当时只好低头认罪。我也 承认自己确实不是苦读。不过,“乐在其中”并不等于追求享受。这话可为知者言,不 足为外人道也。 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——“隐身”的串门儿。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 者,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,也不怕搅扰主人。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,翻过几页就升堂入 室;而且可以经常去,时刻去,如果不得要领,还可以不辞而别,或者另找高明,和他 对质。不问我们要拜见的主人住在国内国外,不问他属于现代古代,不问他什么专业, 不问他讲正经大道理或聊天说笑,都可以挨近前去听个足够。我们可以恭恭敬敬旁听孔 门弟子追述夫子遗言,也不妨淘气地笑问“言必称‘亦曰仁义而已矣’的孟夫子”,他 如果生在我们同一个时代,会不会是一位马列主义老先生呀?我们可以在苏格拉底临刑 前守在他身边,听他和一位朋友谈话;也可以对斯多葛派伊匹克悌忒斯(Epictetus) 的《金玉良言》思考怀疑。我们可以倾听前朝列代的遗闻逸事,也可以领教当代最奥妙 的创新理论或有意惊人的故作高论。反正话不投机或言不入耳,不妨抽身退场,甚至砰 一下推上大门——就是说,拍地合上书面——谁也不会嗔怪。这是书以外的世界里难得 的自由! 壶公悬挂的一把壶里,别有天地日月。每一本书——不论小说、戏剧、传记、游记、 日记,以至散文诗词,都别有天地,别有日月星辰,而且还有生存其间的人物。我们很 不必巴巴地赶赴某地,花钱买门票去看些仿造的赝品或“栩栩如生”的替身,只要翻开 一页书,走入真境,遇见真人,就可以亲亲切切地观赏一番。 说什么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!我们连脚底下地球的那一面都看得见,而且 顷刻可到。尽管古人把书说成“浩如烟海”,书的世界却真正的“天涯若比邻”,这话 绝不是唯心的比拟。世界再大也没有阻隔。佛说“三千大千世界”,可算大极了。书的 境地呢,“现在界”还加上“过去谨”,也带上“未来界”,实在是包罗万象,贯通三 界。而我们却可以足不出户,在这里随意阅历,随时拜师求教。谁说读书人目光短浅, 不通人情,不关心世事呢!这里可得到丰富的经历,可认识各时各地、多种多样的人。 经常在书里“串门儿”,至少也可以脱去几分愚昧,多长几个心眼儿吧?我们看到道貌 岸然、满口豪言壮语的大人先生,不必气馁胆怯,因为他们本人家里尽管没开放门户, 没让人闯入,他们的亲友家我们总到过,自会认识他们虚架子后面的真嘴脸。一次我乘 汽车驰过巴黎赛纳河上宏伟的大桥,我看到了栖息在大桥底下那群拣垃圾为生、盖报纸 取暖的穷苦人。不是我眼睛能拐弯儿,只因为我曾到那个地带去串过门儿啊。 可惜我们“串门”时“隐”而犹存的“身”,毕竟只是凡胎俗骨。我们没有如来佛 的慧眼,把人世间几千年积累的智慧一览无余,只好时刻记住庄子“生也有涯而知也无 涯”的名言。我们只是朝生暮死的虫豸(还不是孙大圣毫毛变成的虫儿),钻入书中世 界,这边爬爬,那边停停,有时遇到心仪的人,听到惬意的话,或者对心上悬挂的问题 偶有所得,就好比开了心窍,乐以忘言。这个“乐”和“追求享受”该不是一回事吧? 一九八九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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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圆,傅雷

杨绛:著名的作家、评论家、翻译家、学者
杨绛,(1911——),钱钟书夫人,本名杨季康,著名的作家、评论家、翻译家、学者。祖籍江苏无锡,生于北京。1932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。1935——1938年留学英法,回国后曾在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院、清华大学任教。1949年后,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、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。主要作品有剧本《称心如意》、《弄假成真》,长篇小说《洗澡》,散文《干校六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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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绛:著名的作家、评论家、翻译家、学者
杨绛,(1911——),钱钟书夫人,本名杨季康,著名的作家、评论家、翻译家、学者。祖籍江苏无锡,生于北京。1932年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。1935——1938年留学英法,回国后曾在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院、清华大学任教。1949年后,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、外国文学研究所工作。主要作品有剧本《称心如意》、《弄假成真》,长篇小说《洗澡》,散文《干校六记》,随笔集《将饮茶》,译作《堂吉诃德》、《吉尔·布拉斯》、《小癞子》、《斐多》等。 钱氏夫妇在学界德高望重,《
围城》、《洗澡》两部畅销书更令他们声名远播。然而,人们对其家庭生活却不甚了解。1998年,钱先生的逝世使文化界深感悲痛。但罕为人知的是他和杨先生唯一的女儿钱瑗已于此前(1997年)先他们而去。一生的伴侣、唯一的女儿相继离去,杨先生晚年之情景非常人所能体味。在人生的伴侣离去四年后,92岁高龄的杨先生用心记述了他们这个特殊家庭63年的风风雨雨、点点滴滴,结成回忆录《我们仨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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弄假成真